今年的冬天實在很冷,原本一月底時計畫要去寮國 Luang Prabang 龍坡邦,不過一直沒有旅行社成團而只好作罷;高中同學 Yo 公司旅遊剛從泰國清邁回來,從不去東南亞的 Yo 卻說這次的泰北行顛覆了他對東南亞的印象,加上許多朋友都對清邁的評價不錯,重點是旅行社都還安排入境緬甸和寮國的「金三角」旅遊,這看起來還蠻不錯的,就去吧!
(圖中的水為湄公河,圖的右方為寮國、左邊有金佛矗立的是泰國,而中間的河上游處有幾間紅屋頂的度假村則是緬甸國土;三國對峙,是傳說中的「金三角」地帶。)
說實在的,我對 Chiangmai 實在沒什麼興趣,比起普吉島或曼谷,感覺它似乎很沉悶,一直讓我興趣缺缺;我是真的衝著黃金三角而去的。
在玩完之後,我只能說這大概是我出國以來,倒數第二難玩的旅行吧…. (第一是哪?韓國) ㄨ!我被同學騙了!
金三角是在泰國的最北端,距離清邁約 250 公里,距離 Chiang Rai 清萊也有 50 公里左右,若要自由行勢必困難重重,更何況還要搞定進入緬甸和寮國關,參加旅行團是不得不的選擇;而這也是惡夢的開始。
我最受不了的是出國還得早上 6 點起床,每天 8、9 點才能回到飯店,每天像是急行軍 (雖然是搭遊覽車),而且飯店的設施完全用不到,虧我住那麼大的房間….(清邁的 Holiday Inn 真不是蓋的,房間大概是我在倫敦 Southwark 的 Holiday Inn Express 的 4 倍大ㄟ~) 而讓人最不爽的是,最後的兩天行程共塞了 6 個購物點的行程,分別是珍珠、燕窩、銀器、泰絲、珍珠魚皮工廠和土產店;拜託,大家又不是沒出過國,出國買珍珠做什麼?
導遊一看沒人買,立刻扳下臉,全團的人耗在珍珠店裡 2 小時就是不走,嚴重排擠參觀其他景點的時間。我實在是不想亮出我的工作請他「斬截」一點,一路保持低調,但心情可是悶爆了。
「金三角」之所以有名,一來他是全世界種植鴉片、提煉海洛因的主產地,惡名昭彰;另一個原因是當年中華民國國軍在國共戰爭節節敗退之際,「侵略了」緬甸國土作為反共的基地。幾經波折,緬甸政府向聯合國抗議,要求中國民國要將這些軍隊撤回台灣;後來這支幾無後援的游擊隊協助泰國擊退苗共,獲得泰皇恩准留在美斯樂久住至今。
美斯樂成了《異域》孤軍後裔的立命之地,他們的父執輩「曾佔領比台灣大三倍的土地,兩次大敗緬甸國防軍,一次反攻大陸。」;如今他們靠著種茶葉、種咖啡來扭轉生存劣勢,更堅持華文教育不能中斷。這樣的背景是令人動容的,導遊還在遊覽車上播放《異域》來催情。
除了孤軍後裔可憐外,少數民族的處境更是可憐,他們根本就是原始人。長耳族、長頸族、阿卡族原是從緬甸逃過來的,在此搭草屋生活,不但沒有國籍,也沒有教育,只能住在深山裡,一輩子注定要被觀光客「參觀」;近親繁殖讓他們的下一代越來越不健康。
來看這樣的「景點」其實心裡還蠻沉重的,畢竟我們又不是世界展望會來這邊送暖,而是「觀光」ㄟ (導遊有事先說,可以買些餅乾糖果送給小孩子吃,如果你有機會來,可以帶一些過來–你會吸引全村的小孩圍在你身邊要糖果。)
女生從 5 歲開始脖子、手腕和膝蓋都套上銅圈的長頸族最可憐,想像銅圈萬一拿下來的樣子 — :Q 好可怕啊! 據說要這樣子套銅圈,是為了避免遇到老虎侵襲時,牠一口咬住脖子會斷氣,所以才套頸圈保護。
如果族人這麼害怕老虎,那怎麼只有女人要套?男人呢?
原本我以為長頸族村是個類似九族文化村的地方,只是擺幾位少數民族供遊客參觀,沒想到原來我們是真的深入了他們的住處 — 破爛的茅草屋村落裡。長得漂亮的姑娘遊客們搶著合照,那生得醜的呢?只能靦腆地繼續織布,希望有人能買她的商品,也跟她拍照…
只是這些商品雖然便宜,但實在令人興趣缺缺。令人沉重的「觀光點」。
緬甸的 Tachileik 大其力城和泰國的美塞 Mae Sai 僅一橋之隔,兩國貿易發達,走在橋上看著橋梁的油漆顏色不一樣,就是國界了,標準的「一邊一國」。在到緬甸的路上,泰國警方設下了多道檢查關卡,因為至今仍有人走私毒品,所以不得不防。
在緬甸的仰光有座「大金塔」是全國人景仰的標的,但 Tachileik 距離仰光太遙遠,當地居民乾脆也來興建一座仿似的大金塔;這佛塔金箔貼得金光閃閃,遊客一來到,窮苦人家的小孩又拿著大雨傘突然默默地站在你旁邊幫忙撐傘,如影隨形。當然,他們希望的是你的小費。
雖然泰國和緬甸都讓人有「金色佛國」的 icon, 都是那種小乘佛教、廟宇絢爛輝煌,不過緬甸的佛像還是明顯分得出來和泰國不同;緬甸的佛像大多都比較「肥胖」,而且一些陪祀神明的人物雕像表情都相當滑稽、搞笑,造形也都是白白胖胖,很難讓人跟這個國家的人民產生直接連想。
比起泰國,緬甸更顯落後,一到菜市場就有一堆身上掛著木盒的攤販上前推銷藥物。
「就這樣賣毒品嗎?」嚇死人!後來才搞懂他們賣的是威而鋼;不過誰敢買啊,像是假藥? 在緬甸的市集裡,滿街都是假名牌,怎麼逛都覺得奇怪。在這樣熙來攘往的邊境口岸,萬萬要小心自己的財物,因為我們太好認了,觀光客還是小心一點吧。
團裡的幾個媽媽對水果很有興趣,這大概是他們最想買的吧!
在我看來,緬甸真的是一個環境髒亂的地方,如果你有機會到當地的咖啡店喝咖啡,可能會被玻璃杯口的不明指紋嚇到敬謝不敏。剛剛才到傣族難民村看到村民克難地用井水生活,我更加疑惑這杯咖啡裡的成分…
傣族的難民村又是另一個讓人心情沉重的地方,緬甸政府雖允許他們棲身,但得自生自滅,他不管你做什麼,但一個要求就是「不能富於緬甸人」,根本沒有未來啊!他們一樣從小就不能讀書,看到觀光客踏入村內,拿著商品的小孩子一樣一擁而上,嘴裡用華語不斷唸著「買啦 買啦」;這畫面跟在泰北的少數民族村落很雷同,只是泰北的少數民族小孩不會「主動發動攻勢」。
泰國的美塞和緬甸的大其力城以僅20公尺長的橋梁連接,而泰國和金三角的另一端寮國 Donsao 則是隔著湄公河遙遙相望。湄公河在這兒的水域寬闊,大概有淡水河口般寬;湄公河是東南亞最共要的河流,流經中南半島上的五個國家,上游則是中國的瀾滄江;在河裡經常看到中國籍的船隻穿梭水面。
坐上長尾船登上對岸的寮國島 Donsao, 同樣的畫面又再度上演 — 一群窮苦的小孩看到觀光客靠岸,又圍上前來試圖要糖果、餅乾,唉…
這次我從背包裡掏了巧克力蛋糕給一個小男孩,果不其然其他小孩見狀,立刻圍了上來。我拿起相機對著小男孩拍照,沒想到隔壁比較「大漢」的也過來合影,但拍完後竟跟我開口 10 THB. (死囝仔!吃我的蛋糕還敢這樣!) 我聽不懂、我聽不懂~ 不發了!
到寮國島說真的我不可能買那些泡著蠍子、蜈蚣的藥酒,也不會買奇怪的香菸,最後還是選了冰箱磁鐵當紀念品。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買張明信片寄回台灣( 因為網友都這麼做 )。
這張名信片含郵資還不便宜,竟然要 60 銖。我找不到郵筒,賣名信片的胖女人用華語說「你有甚麼問題跟我講,我會說 5 種語言!」但我問她郵筒到底在哪裡?她卻說看到「MAIL」的就可以投了,並說店門口的小箱子也可以。(疑惑…那不會是妳家的信箱吧?)
這張 from 的老撾的明信片不知什麼時候能寄到台灣? 網友說:3 個月 :[
在泰國有些參觀項目還真是「全泰一致」,除了那些我根本不會買的珍珠魚皮包、燕窩、玉器外,還有大象學校和猴子學校的表演。
大象學校當然少不了騎大象,流程就是搭上象背、騎進鄉野,象夫幫你拍照,然後下象、給小費。當你騎玩大象後,騎在象上的照片也就洗好了,加上大象糞紙做成的相框,一只賣你200 THB.
個人覺得這些大象其實很可憐,從小就被被訓練會各種雜耍,牠萬能的鼻子得會搖呼拉圈、接東西,最扯的是還必須要會當畫家畫水彩。
不過比起看猴子表演,看大象秀還是有趣一些。
通常猴子學校就是訓練猴子爬椰子樹摘椰子,神奇的是表演場外的椰子樹椰子永遠摘不完!至於叫猴子騎三輪車、猜牌等活動,說真的覺得很像老把戲。
10 年前去曼谷的猴子學校時,一名同團的歐巴桑突然跟團員說 「這隻猴子我已經看 7 次了」;聽到這句話大家詫異不已! 為什麼曼谷要去 7 次而且還是跟團啊? 沒地方去嗎? 後來才知道這個歐巴桑在曼谷原來有個愛慕的情郎,一有機會就到泰國和情郎相會 — 那也不用參團吧!?
這一次的旅行個人感覺非常勞累,每天早上 6 點前就起床,晚上晚晚回飯店,加上清邁、清萊拉車跑,真的是上車睡覺、下車尿尿,不過我是不會買土產的啦! 一名白目的女推銷員在大家喝燕窩時,站到我面前不斷叫我買 1 桶 2800元的燕窩,還說「那就幫你包兩罐囉!」,旁邊的女團員們沒有人想抬頭和她四目相對;我抬起頭來嗆「我沒有要買」低頭繼續喝我的燕窩,她悻悻然地離去。同團的妹妹驚訝「你好敢講喔!」
拜託!她都敢跟你賣東西了,有什麼不好意思拒絕的? 反正要我出國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,不可能啦!
行程裡安排的最好的應該是餐食吧,早餐和午餐都是吃到飽的 buffet 自助餐,午餐多是泰式口味的料裡,如果你本身就愛吃泰國菜的話,那恭喜你了。其中有一天到湄濱酒店 Imperial Mae Ping Chiang Mai 用餐,這間餐廳是鄧麗君生前常住清邁時的下榻處;可惜我們只是在這邊吃飯,實在沒感覺到鄧麗君的「存在」(有感覺到也很恐怖吧?聽說有房客半夜聽到她在房間裡唱歌哩!)。
另外在鴉片博物館也買了罌粟籽餅乾嚐鮮,這種東西還是在泰國吃完就算了,如果你帶著罌粟籽出、入境,小心麻煩上身。罌粟籽是什麼味道?它體積比芝麻還小,吃不太出來,食用這種罌粟籽餅乾也不會成癮啦。
總之,若只是單純想到清邁走走,還是自由行吧!要睡多晚也沒人管你;但如果你要去金三角、美斯樂等泰北深處,跟團還是最不用花腦筋的選擇;只是購物點安排「極為不爽」!